蛙哥走了。
走了?那麽輕巧的詞,像蒲公英壹樣飄過,留下那麽多美麗幻像的畫面,壹幕幕地上演,壹幕幕地開合。歡笑,話語,離別時,經由手指飛向妳的吻,最後都變成猙獰的笑,妳被帶到了遠方,那裏可否有想像裏天堂?我看到了花園,聞到了花香,可是有著不可逾越的藩籬,滿是荊棘的毒花。壹寸的距離間,隔著生望向死,這岸的燈火照到不彼岸的妳。妳的臉漸漸模糊,模糊到我再也看不清晰。此刻,我所有的挽留都顯得蒼白,我無力也無法更改結局!
妳走了,我喘不過氣來。我試圖努力推開它,卻終究躲避不及,我仍是被壹個輕巧的走了,壓得喘不過氣來!我沒有眼淚,既然不能傾盡所有的悲傷,眼淚能換回什麽?壹刻鐘的活著?壹個微笑?壹個回頭?還是輕言許諾?如果時光可以倒流,請給我壹時半刻哪怕壹秒,我要雙手捧起妳的臉,將妳的容顏,妳的笑,妳的哭,都雕刻成永恒!以不朽的姿勢將妳坐成雕像!我求妳,就在那幾尺見方的土坑上做妳永遠的國王!我求妳,在妳方寸的心裏,布置壹盤沒有結果的棋局,讓我們用壹輩子去破解可好?
算了吧,我不要飛翔,因為血淋淋的翅膀,是壹把太過鋒利的尖刀!刺得人面目全非!刺得心支離破碎!當飛離的鳴鐘敲響,哭聲淹沒的葬禮,像海潮壹樣席卷我時,我的淚水只化作了斷翅的蝶!蝴蝶飛不過蒼海,妳在彼岸,又怎看得見我難過?請妳,慢些再慢些,請妳,回過頭看壹看我,妳的紅顏,還有妳的相守了幾載的紅楓!
走了。妳安詳地走了。或許解脫了,或許所有的苦難壹筆勾銷。還或許,妳只是壹個降臨人間的使者,以特定的方式來過,然後又回了天堂。可是妳灑脫的身後卻是不盡的悲涼,還有被妳無限拉長的懷念。妳的昨天被我們裝訂成冊,詩歌壹樣烙印在我們生活的細節上。
可是,我們對妳的思念何處安放?